第20节

段敬怀撇过头,另一只没拿杯子的手拎住了她的后领子往后扯,他只是想把她拎开,但没想到他这么一拉,薄薄的睡裙会紧紧贴在了她身上。

段敬怀愣了一下,顿时撒开了手。

可他这么一放开,身前的人就因着惯性往他身上扑,嘴角一软,她的唇压了上来。

客厅灯光很足,所以段敬怀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眼底的迷茫,还有迷茫过后……说不清道不明的迷醉。

“茶味……”鹿桑桑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又qin了一下,“香的。”

心上紧绷的一根弦骤然断了。

明明滴酒未沾,但却似乎被周边浓重的酒味熏醉。

段敬怀盯着眼前的人,在她又一次想凑上来时抓住了她胳膊两边,一个用力,将人从自己身上抓下去,扣在了沙发上。

他半跪在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闹够了吗。”

眼是冷的,耳朵却是红的。

鹿桑桑看着他,脑子因为被这一撞又迷糊了几分。

“段医生……”

极具压迫,她动荡不得。可她也没想动,就只是这么和他对视着,在这深夜的客厅里任由那缕暧昧蔓延。

她一定是醉得深了。

要不然,她不会一下抓住了他的领子。

嘴唇突然贴上的时候两人都有片刻的停滞,两秒后,鹿桑桑开始大胆却笨拙地去yao他的唇。

“软的……”

又两下,“甜的……”

边行动边评价,这种事也只有鹿桑桑能做得出来。

段敬怀向来自持,但好死不死,他每次都不自持都用在了鹿桑桑身上。

他微微眯了眯眼,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些。

鹿桑桑吃疼,惊呼了一声。

而段敬怀也觉得自己魔怔了,这时他非但没有像任何时候一样立马让开,反而回应了回去。

下意识地,好像中了什么魔咒,只依着本能。

仿佛雨点骤然大滴大滴地掉下,方才还能在屋檐下伸出手戏弄水珠,现在只能被飞溅得无处可躲。

毫无防备,心魔逃出。

鹿桑桑下意识lou着他……酒后胆量翻倍,只成全于成年人的原始感受。

寂静的房间,声色撩人,空气似乎下一秒就要被点燃。

“咳……”

就在这时,鹿桑桑突然扭过了头,段敬怀的唇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鹿桑桑:“我想吐……”

“……”

段敬怀清醒了半分,但一时半会没能把身上那股侵略的气息驱逐干净,以至于鹿桑桑看着他的眼神都莫名感到了恐惧。

她讪讪道:“我,我想吐。”

段敬怀沉默片刻,终于彻底回过了神。他骤然起身,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她醉了,他没有。

但是他险些沉迷。

他扶着额,看着鹿桑桑捂着嘴巴从沙发上滚了下去,这一动作也让她那滑到上方的睡裙回到了原位,遮去了所有。

段敬怀看了一眼,不动声色,极力平复着呼吸。

“呕——”

“过来。”他喑哑着声,对她伸出了手。

他是想把她扶起来往卫生间去,可鹿桑桑惊慌地看了他一眼,自己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浴室。

砰的一声,门关紧了。

像是一场闹剧。

但他知道,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们都动了真格。

第16章

昨晚鹿桑桑吐完后就倒在浴室了, 最后还是被段敬怀拖回的房间。

第二天, 还要去医院的段敬怀早早起了,他从房间走出来后, 看到了客厅酒罐子乱倒, 一片混乱。

他拧着眉, 走到茶几边上准备稍微收拾一下,然而那酒味熏得他难受, 他只好拿起手机给家政打电话。

本来打完电话也就准备出门了, 低眸时, 却看到了茶几上放着的文件夹, 那是鹿桑桑做的关于假肢项目的策划案。

他顿时想起了鹿桑桑昨晚那副欲哭不哭的模样。

其实, 从医院回来后他就明白了,他是带了有色眼镜,所以看不见她的所作所为。

段敬怀坐了下来,拿起文件夹翻了翻, 他不是商人, 但在那样的家庭里耳濡目染的东西也不少, 所以能看得出鹿桑桑真的用了心。

再者, 昨天他在医院看过小南的假肢,品质意外不错。

段敬怀看了会后, 拿起手机又播了个电话。

“杨叔。”

“诶,敬怀啊。”手机那边的人很是惊讶,“你小子难得啊,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段敬怀低眸看着手里的文件, 简洁明了道,“有个东西想让您看看。”

——

鹿桑桑醒来出来后段敬怀已经没了影,不仅他没了影,客厅也已经被阿姨打扫干净了。

她站在客厅沉默半晌,突然想起了什么,瞠目,抱着头地蹲了下来。

“靠!昨天发生了什么!”

骂归骂,问归问,其实她记得!

昨晚酒是喝了不少,刚刚醒来也是有短暂性的断片,但此时看到沙发就很快想起昨天她做了什么胆大包天的事了。

她竟然对段敬怀动……动嘴!

“嘶……你脑子没事吧你!”

鹿桑桑抬起头,盯着沙发的方向,她记得昨天她霸王硬上弓,还死抱着段敬怀亲得不撒手?

不对……后来好像也不完全是她耍流氓吧?

他回应了?

鹿桑桑缓缓站了起来,他是回应了吧?

还是,她醉糊涂了。

嗡嗡——

手机震动。

鹿桑桑一脸愁容地接了起来:“干嘛。”

阮沛洁道:“在哪呢,要不要出来吃饭啊。”

“我刚醒。”

“我的天你猪吗,现在都一点了。”

鹿桑桑按了按太阳穴:“我昨天喝多了。”

“什么?你跟谁啊,你过分了吧喝酒不叫我。”

“没……我就在家喝的。”

“你在家喝酒?!段敬怀没把你塞马桶吗?”

昨天她因为项目的事烦得要死,买酒的时候根本没考虑段敬怀会不会洁癖症发作把她赶出门。现在转念一想,确实发现段敬怀昨晚好像很宽容。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还坐我边上陪酒,呸……陪茶了。”

“啊?”

……

一个小时后,鹿桑桑坐到了一家餐厅包厢,对面坐着的是好友阮沛洁。

“老实说,我也没想到我胆子怎么这么大,我喝多了。”鹿桑桑恍惚道。

阮沛洁笑得颤抖:“你说说你好不好笑,每次对人家动手都跟酒精有关。”

“一言难尽……诶,从前那次也不完全怪酒好不好。”

鹿桑桑扶额,细想来,那次确实是有些“好笑”。

那回是宴会上有人设计段家,那姑娘想“色诱”于段家少爷,做嫁入豪门的美梦,结果谁知道最后误打误撞,是鹿桑桑喝醉酒进了那房间。

后来她和段敬怀在酒精和药物的情况下颠鸾倒凤一场,醒来后,两人都是懵的。房间被窝里他们都不着寸缕,而他们的边上,是被震惊得差点要上来揪人的长辈们……

总之那次应该是她闯得最大的祸,也是段敬怀遭得最大的劫啊。

“不过你们是夫妻了啊,亲一口怎么了?就是真的上也没什么啊。”阮沛洁道。

鹿桑桑思绪回归:“有道理啊。”

“所以你再愁什么呢?”

你老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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